关羽的水诗

书屋,2000年第十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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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问问这条向东流的河吧

住在水边。水是世间的生命之源,是孕育文明的乳汁,是催开诗歌之花的甘甜。

地球表面的百分之七十是由水组成的。没有开水谁能活?早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把山比作水:“智者乐水,仁者乐水。”他的哲学思想启发了后人不止是景观美学的智慧。前人写的四喜诗说人生有四大乐事,就是“久旱逢故人。”。新婚之夜,当金榜题名。“这是偏向世俗的快乐,甚至要请久旱的‘水’来引。

水是中外诗人歌颂和致敬的对象。“关关雎鸠,在河洲”,翻开诗经封面,只见北方一片水光河光,已是箭在弦上;“秋风吹来,洞庭湖水波在树下。”翻到《楚辞》那一页,你会看到南方的湖波、江浪,浸透了屈原早已泪流满面的诗句。先秦时期的水,流过汉魏六朝,流过唐代诗人的篇章,分为初、盛、中、后期。宋词中,也有一波又一波。

一个

正常情况下,水是温和的。成语“温柔如水”“好风如水”就是把水比喻成人类内心的温柔和大自然外在的好风。《红楼梦》中,曹雪芹通过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血肉”,也把水和孩子的温柔联系起来。水是软的,人世间如鱼得水的友情和爱情,常常让人牵着手。而且船和舟是古人的主要交通工具,金口和渡口也常常成为朋友或恋人挥手相视的地方。同时,流水象征着岁月飞逝,永不回头,而人生易老,相见恨晚。因此,许多表达友谊或爱情的宋诗都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水的意象在这类词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树之于山,花之于树。今天,除了少数乘船为朋友或恋人送行的人,他们大多在火车站的站台上或机场的大厅里。只有汽车和机器的隆隆声,却没有流水的潺潺声和波光粼粼的水声。当然,中间还是有水的。但是,如果不是售货亭和食堂的矿泉水,那就是我们之间的眼泪。

唐代诗人许浑,酷爱水。他在诗中经常用“水”字,被称为“许浑千诗湿”。宋词呢?除了水柔,友谊和爱情也是柔软的。很多宋词被水打湿,是因为宋代诗人中南方人占80%以上,宋词,尤其是其中的婉约词,是典型的南方文学。从地理环境来看,南方是所谓的水乡,尤其是南方的“江南”。当然,在水乡泽国这样的大背景面前表演的友情和爱情更是滴水不漏。如王垠的《文员,送鲍浩然浙东》:

水看起来像一个美丽的女人的眼睛,如一个美丽的眉头紧锁的眉毛。想问行人走哪条路?到山川交汇处。带上泉水,送你回去。如果你去南方,你可以赶上春天,你必须保持春天的景色。

这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告别词。浙东即现在的浙江东南部,宋代属浙东道,简称浙东。王冠把水比作横流的眼睛,用皱皱的眉峰来形容山,用一个眉眼来象征江南浙东的美景,表达对友人的送别和祝福。这个词,像一首欢快优美的轻音乐,没有离别的悲伤,只有戏谑的描写和祈祷。但是,如果对水没有花俏,这个花生字就会掉,再美的琴弦也会哑。

苏东坡的《于美人》要沉重得多。据说这首词是他在淮上饮酒后送别秦观的:

涛声拍枕,月色小。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舟自恨西来。

朱熹花圃曾醉,酒香不止泪。谁教风从尘埃中学习?闹一闹,送走!

秦观是“苏门四学士”之一。苏东坡对珍珠很有眼光,不遗余力地把一切都告诉了秦观。秦观对苏东坡也是深表同情的,不像现在一些文艺青年那样过河拆桥,忘义。元丰七年(1084)十一月,两人在高邮相会,秦观渡淮河送别二百余里,在淮上告别。东坡临别后写下此词。这个词的第一部分是关于离别后的悲伤。第二部分回忆前几年与无锡、吴兴同游的欢乐,以相识却久别重逢的讽刺结尾,可见二人“友谊地久天长”。无情流水有情人。没有那无情的水,诗人的情意和友情就不会如此动人。“无情汴水自东流,独载舟西游”,这句名句成为后世经典,与苏东坡大师章雷的“婉约画为春池,只等行人半醉”如出一辙。无论烟雨,宰必离恨江南(《绝句》),这是模仿他的老师。苏东坡的韵味,也可以从李清照的《只怕船载不了多少愁》(《武陵春》)看出。

水和爱情的关系似乎比水和友谊的关系更密切。水是柔情和无尽爱情的象征,也是古代恋人送别几乎不可或缺的见证。水的长度就像爱情的永恒,水的曲折,水的深度和广度,爱情的深度和广度,水的汹涌,爱情的沉浮。隐居杭州西湖20年的林逋,爱着梅溪河,一直没有结婚。她被称为“梅妻鹤”,但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诗人,却仿佛在爱情里游来游去。否则,他很难写出短小而感伤的《长相思》:

吴,月山清,两岸青山相迎。谁知道离别的感觉?你泪满,我泪满,心不扎。河头的潮水已经退了。

钱塘江是古代吴越与中国的分界线,北有吴国,南有越国。不知道有多少恋人看过悲欢离合,如今却成了这首诗抒情主人公的见证。莎士比亚说:眼泪是人类最珍贵的液体,它不能轻易流出。情感在中间运动,在眼泪中形成。当潮水平缓,即将起航的时候,即将分离的两个恋人止不住哭泣,泪水随着潮水泛滥。自白居易以来,多以“长相思”的调子来表达男女之情,但情与水的结合非常突出,林逋就是单身贵族。

在宋词中,从大地到天空,水和爱真的是与万里结缘。谢懿曾写过300多首蝴蝶诗和许多优美的句子,为他赢得了“谢蝴蝶”的美誉。在《鹧鸪天》中,他曾写道:“我眼含愁,水无边。香火小字是谁传下来的?雨在楚畔,草比乌江轻。”他写了地上的水和爱情,秦观呢?其代表作《鹊桥仙》中“薄云灵动,飞星传怨,银汉皆暗。金风玉露相遇,会笼络无数人,但会歌颂天上的水和爱。关于长江的诗,原来是苏轼得的,南方人,庶人人。”一江春水不归,千古风流人物”,可以说无人能敌,但山东无棣县人李之意,却想在南方花大钱,想用一个“小算子”与苏东坡争一片天。不,一条河缺少力量:

我住在长江上游,你住在长江下游。我天天想你,却见不到你,于是喝长江水。长江之水,悠悠东流,不知何时能止,他们的相思离别之恨也不知何时能止。只希望你的心里和我的想法一样,一定不会辜负这份相互的思念。

这个词的气象和内涵不是苏词能比的,就像武林中的一般高手不是顶级超一流高手能比的。但是“我”和“君”两个字是对立的,“长江”是连在一起的。也是写的感情很深,很有创意。苏词似黄陆,此词似箫横吹。同时代的苏东坡读了,恐怕也要来一击。我曾经听一位住在美国的台湾著名歌手施一贵唱过这首歌。这位丰富的男高音真的让我着迷。当代著名诗人余光中写过“我在长江头/你在长江尾/折一只小白纸船/扔进长江/我扔的时候变黑/你接船的时候变白/恨船迟/恨水急/接船的时候变白”这不就是他从远方继承的吗?

天地之间,有大漂小漂,“漂”本来就是由水、小漂、水锻造而成的。

在浩瀚的宇宙中,人就像一株浮萍。李白早就说过“天地是万物的逆程,时间是百代的过客”。他把天地比作万物包括人的临时旅舍,其实指的是生命短暂的人,他们就像在无尽的时空里游荡,这就是所谓的“大流浪”。那个小漂泊者呢?今人一生尚且有起有落,何况是命运更难掌握在手中的古人?去边塞打仗,去大都市赶考,官员迁徙,周游贾四方,战乱留乱,虽然迁居异地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观念,但众生还是要自觉或被迫四处流浪。此外,古代的交通和通讯都是原始落后的,没有四轮汽车或几千个轮子的火车飞来飞去,也没有现代的超音速飞机像鸟儿一样飞来飞去,没有一丝云彩。他们最多是靠李贺的“驴”出门。虽然古代传说有“千里眼”“千里眼”的想象,但电报、电传、可视电话电子邮件等现代技术,远不是古人能与现代人共享的。我随波逐流,听不懂声音,所以会是一个艰难的时期而不是固定的时期,对众生的思乡和焦虑会越来越长,对不知何去何从的悲凉感会越来越深刻。到了宋代,词人纷纷登台写词。它是现代的,但似乎仍然没有从舞台退到后台。我们这些观众还在听他们唱歌。

流浪的旅人可以在诗经里看到自己最早的身影。先发展后动荡的唐朝,不知诞生了多少诗歌,更不要说建国后一度繁荣的宋朝了。宋代的游子词大多表现了中国人和中国诗人根深蒂固的思乡之情,以及偏重于地理和亲情的对故乡的怀念。比如柳永,宋代诗人中,游历最多的,也是写乡愁最多的作者。他生活在河东,后南迁定居在崇安(今福建),青年时代住在汴京,后游遍江南,横贯淮安楚乡。其中,他曾回过福建老家,在《题中峰寺》诗中有一句“十月一日游不厌,迟些还想回去”,对家乡有着深深的眷恋。他有一首诗《巴生甘州》,苏轼非常欣赏,认为绝美的句子“不减唐人之高”:

面对着从天而降的Yù雨,江面上一片雨后洗过的秋景,格外的清冷。萧瑟的霜风一阵紧,山河的河面冷清,夕阳的光照在高楼上。到处红色的花朵枯萎凋零,所有美丽的风景逐渐消失。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心爬到山顶,看着家乡,想想都难以接受。叹息这些年的去向,为什么要在一个陌生的土地上苦苦长久的停留?错过几次错过美女化妆,天空是家,想了解我,靠在干燥的地方,我担心!

风梗四面飘的柳永,把故乡藏在了中央,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忘记?他在《归朝桓》中说“望故乡,心转而有翼”,在《满江红》中说“寄过客,思归故里,伤游子”。这位最善于表达游子情怀的诗人,以秋天黄昏的长江为背景,在他的代表作《赣州八声》中,表达了他的游子对远方的向往,对客的思乡,对囚禁之旅的忧虑,对向远方攀登的思念。自始至终,长江的波涛拍打着他的乡愁,打湿了他的诗。

蒋捷是南宋末年一位富有创造性的诗人。他在南宋灭亡后写了《于美人听雨》,这自然是一部个人和时代的丰碑。那他的《一截梅一船渡乌江》呢?写水与漂泊,写漂泊与离愁,也是年轻人的杰作:

一片春愁待酒。江上摇舟,楼上撩帘,秋娘渡,太娘桥。风在飘,雨在下。你什么时候回家洗你的长袍?银字为盛调,心字为香。流光轻而易举地把人甩了,把樱桃变成红色,芭蕉变成绿色。

蒋捷是江苏宜兴人,家在太湖西岸,吴江是太湖东岸的吴江县。在由东向西漂泊的旅途上,诗人驶过乌江,与春雨相遇。他自然怀念不远的家乡,怀念家庭的温暖,感叹岁月流逝,难归故里。“红”和“绿”是形容词,在这里被创造和翻新,使之成为动词的兼职,照亮了各个年龄段读者的眼睛。其中“樱桃红,芭蕉绿”可能出自李渔的《樱落春归》,但李渔这种帝王才子,也会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流浪大概是诗歌永恒的主题。当代,海峡对岸认同大陆尊重民族文化,如不断剪断脐带的众生,远在海内外的炎黄子孙。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大多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沉重的流浪感。他们常常在海风和西风中回望那血脉相连的故国。因此,余光中早年曾写过与江海有关的诗歌《乡愁》和《乡愁四韵》。最近,他在文章《母亲与婚外情》中写道。台湾省是老婆,香港是情人,欧洲是艳遇”,以及“无尽故国,游龙遍天下称他大陆,壮士称他九州,英雄落难称他江湖”。而台湾省另一位著名诗人罗夫?他曾经借李白的酒杯来浇胸中的块。他在《床脚一线那么亮》这首诗里说:“不是霜/而是乡愁在我们的血肉里纺成了一个轮子/在月落千回的地方/只要一盆金门高粱/一小碟豆子/李白在水面上画十字/使他的心忧虑/从此画十字”。台湾省当代优秀诗人笔下的漂泊情怀,很多都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多能从唐诗宋词中找到渊源和血缘关系,就像一棵开了千年花的老树。虽然新花不再老,但植物学家还是能为新花找到根。

水和漂泊有时候只是个人的喜怒哀乐。诗歌的出发点本来就是一种个性化的独特的生命体验。如果这种体验能和别人联系起来,那就相当有艺术性了,哪怕是独唱,也一样动人。但是,有些诗人写水,就像一滴水可以反射太阳光一样。他们的作品反映了一个时代。虽然还是独奏,但弓弦如歌般宏大深沉。

问你能有多少悲伤,就像一条向东流的河。你可以听到在那个国家局势日益恶化和混乱的朝代和时代,江河湖海奏响了多少时代的哀歌和悲歌。没有“黄河之水如何移天,入海洋,一去不复返”的豪情,没有“山穷水尽平原始,河风过旷野”的胜利,这些都是前朝的景象,过去的辉煌。在宋代尤其是南宋的很多诗歌中,我们呜咽的是我们仍然不忍心听到的流水声。

就像一江两岸,从北宋到南宋,词风被柔情的珍珠所绣,感激祖国悲歌的慷慨。在南渡之初,陈为和修建了一座过渡桥。靖康元年(1126)十一月,金兵渡黄河,攻打洛阳。原是洛阳人的朱敦儒慌慌张张南下,加入了各地流民的行列,与悲风、鹤啸一起,入两湖,去两广,一路上写下了几首前所未有的“流民词”如果说中国有“难民文学”,朱敦儒的作品可以占据其中重要的一页,比如《采桑子·蓬浪记》;

一舟去江南客,孤云行。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碧山寒到晚舟,枫叶芦根。夕阳西下,我担心离开家乡去投奔人民。

“彭朗基”在今江西省彭泽县长江附近,河中有大大小小的孤山。这首词是朱敦儒在去南方的路上写的。时代本来就是一个灰暗的时代,更何况节日正好是北方枫叶飞舞,秋风飒飒的时候。此时的长江,在归依乡愁的诗人眼中,当然不是苏轼词中的豪迈景象,也吸引不了“小乔初婚,英姿飒爽”的奇思妙想和豪情,而是阴风怒吼,浊浪腾空,万里长大。

原籍洛阳的朱敦儒就是这样。老乡陈呢?靖康之难导致金兵南侵,陈从河南陈留仓皇南逃。建言三年(1129)腊月,在今湖南衡山县与同乡好友Xi大光相遇,从此由北转南。当他谈到他的祖国的巨大变化时,他充满了感叹。次年元旦后没几天,陈离开衡山,经衡阳到邵阳,在饯行宴会上作了一首《别太亮》,又作了一首《于美人大光祖溪,长句醉》:

张帆想走的时候还在挠头,醉得更厉害了。诗歌每天都在等待春风,却在桃花盛开后匆匆离去。歌声常常被行人吞没,想起以前的雪。明朝时,酒醒了河,装了一船恨到衡州。

陈和他的家人一起南下,在和朋友们小聚之后,他匆匆道别。但他去邵阳,要经过一百二十里外的衡州,也就是今天的湖南衡阳。全词追忆往事,首唤应随,而千里之外的湘江之水,却承担着“载满恨舟去衡州”的重任。虽然这是苏轼在扬州时写的《于美人》中的名句,但它并不是对前人的重复,而是包含了前人所不具备的时代内涵。他的“离别之悲”,既是朋友与朋友离别的“小痛”,也是国家的毁亡之“大忧”。我也在衡山做客过,也小旅行过。当然,我不禁回想起陈来去匆匆的往事。不知道我以上的想法是否符合他的初心?我想和他喝一杯,聊聊天,但不幸的是我找不到他。

爬山近水看时代,辛弃疾是宋词中的代表人物。人们称之为“诗人之言”、“仁人之言”。辛弃疾不仅是一个有着飞笔的诗人,也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他爬得很高,看得很远,当他靠近水时感到悲伤。他写了水的歌词,水如镜照,反映了时代的苦难,水流如歌,唱出了有志之士的心声。如“江头风怒,浪过屋来”(《念奴娇·邓建康宴亭》)暗示时局之艰;如“春江旧恨不断流,云山新恨千折”(《念奴娇·刘树东村壁》),表达了人生经历和家国之恨;比如“河头非风波,天下有难去”(《鹧鸪天·送人》),真的古今都一样写有意志的人处处受制甚至陷害;“去哪里看中国?满眼风景,顾北大厦。古往今来有多少事情起起落落?漫长的、无尽的滚滚长江(《南乡子·登京口·顾北亭怀》),痛斥政治家的懦弱,表达他们对英雄业绩的向往。什么是漫长无尽的滚滚流是蒋超,而不是他自己的情感?尤其是他的《菩萨江造口璧》:

多少行人在渔鼓台清江中间落泪。放眼西北长安,穷山无数。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江暮愁,山深闻鹧鸪!

渔鼓台位于赣州市西北角,漳河、公峡两水在此汇合为赣江,即字里的“清江”,经过口口、万安和现在的吉安、南昌,向北注入鄱阳湖,汇入长江。枣口,又名枣口,在万安县城西南60里。建言三年一月,金兵两路侵南。东路渡河,攻取建康、临安。皇帝高宗被迫逃离正直海,而西路则从今天的湖北黄冈渡河,直奔江西,追击陇右太后。近半个世纪后,辛弃疾迁居赣州,新到江西,回首往事,告慰今人。在他的面前,赣江流满了全世界伤心人的眼泪。虽然重绿水青山挡不住江河,但国家大事失控,令人痛心。《菩萨蛮》本来是一首表达小孩子柔情的诗。辛弃疾用他的手刻雕塑写的,却包含了古今家国之悲,慷慨苍凉,赶上了李太白的同调作品。但写一条小河,就能体现大时代。辛弃疾提供了不朽的诗学证据,建造了一座永不倒塌的丰碑。

南宋时期,有人不断提供这种诗学证据。南宋灭亡后,陈的《水胡怀古》似乎是为那个乱世写的一首总结诗:

东南自古名邦,西湖自古美人多。堤上亭台楼阁附近,画舫亭台,游人欢歌。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清翠。做百年南渡,一时英雄,忘得一干二净,立志终身。可惜天空自转不一样。被谁,雪那个耻辱?攀上胜利,感伤今朝,发挥英气。豪奢推山,天动水,作农桑田。向钱塘孔借水,给你洗。岳将军泪流满面。

临安是东南第一州,南宋的都城,而西湖是名州的钻石,都城的花冠。现在钻石易手,花冠凋零,不是因为外敌强大,而是因为内部腐败。“陈”这个词,是他为一个死不掉的昏庸腐朽王朝写下的招魂曲,也是为一个回不去的时代写下的闭幕词。

凡人从水中看到的是生活的实用性,哲学家从水中体会到的是生活和人生哲学。

“孔子在四川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感叹生命有限,宇宙无限;“百姓若归水,谁能抵挡?”孟子指出,民心如流水,不可抗拒;“辟,舟,庶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荀子对政权与民众关系的比喻,给中国文化留下了警示成语。荀子的学生韩非反其道而行之,主张“君子尚好壶,而民尚好水,壶方水圆”。看来人民只能做听话的羔羊了。老子呢?他不仅说“天下不弱于水”,还看到了水的力量“不可控制”。庄子呢?他意识到,一滴一滴的水,虽然微不足道,但聚集在一起,可以承载一艘“大船”。孙子在哪里?这位伟大的战略家是和他的行当分不开的。他从水的流动形态中体会到的,是克敌制胜之道:“故兵无恒势,水不可测;能因敌之变而胜者,谓之神。"

先秦时期是中国思想史的黄金时代。以上哲人关于水的思想感情,就像遥远的烛光,在两千多年前的时间之风中摇曳,永不熄灭。诗歌里的场景呢?《诗经》里有很多关于山的诗,关于水的诗就更多了。在《唐诗三百首》中,有81条河、36个海、21个浪、18个泉、17个湖池和7个其他地方涉及水,这表明水作为自然美的主要范畴,在人类生活和诗歌创作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唐代王之涣的《在鹭楼》和宋代朱的《读书随想》都是赞美水和哲理的名篇。一个大一个小,一个雄伟深邃,一个方塘千里水。可以说各有各的理解,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依然像一股取之不尽的清泉,灌溉着读者的心灵。

宋词中关于水的诗句,如繁星点点,美轮美奂。我上面引用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宋词中与人生哲学有关的水的章节呢?我再挑几个明星,比如赵的《好江南》:

天上满是水,水离天很远。天高云淡,月高云冷,水光月色皆是。人和风景,人和风景很难完整。风景好的时候,心跳快,心还是快乐的。不要和俗人说话。

诗人写的是江南月夜的水乡风光,就像一首水乡小夜曲。其中“风景好的时候,心跳快,心在现场快乐。”它描述了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之间的对应关系,道出了旅游美学或自然欣赏美学的真谛,富有哲理。同为宋代一员的范仲淹,写的是“阴雨绵绵”和“春光明媚”两种景色,以及由此激发的两种不同的内心感受。对不对?

赵是一个写人与风景关系的圈内人。外国人呢?听一个叫元禅师的和尚写的《渔父的骄傲》:

这是潇湘渔家,从东到西,从北到南。唯有孤舟是屋。天有宽窄,人有难测。听说格格停遍天下,金门懒掷书。唱海滩上的月光。真的Gog,谁能为了名利而被捕!

以舟为家,以水为伴,是看破红尘后的一种生活方式和崇高的精神境界。天下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有几个人能从各种名和利中突围?看了这首诗和尚的悟道之言,我真想去烧香祭奠他,请他开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无明,由慧师去我六根不洁之心的甘露。

宋代至少有一位大诗人苏轼,他与元大师心灵相通。元丰五年(1082)的一个秋夜,被贬黄州的苏轼,与几个客人泛舟长江,对月饮酒,复工临江县夜归临高;

晚上喝了东坡,醉醒了,回来仿佛是半夜。这孩子呼吸急促。你甚至不应该敲门,而是靠在你的手杖上,倾听河水的声音。龙恨这具身体不是我的,当忘了营帐。夜晚,风静,毂平。从那以后,这只船就离开了人世,江海度过了他的余生。

诗人,从长江的浩瀚无垠,不禁想到生命的奔涌。万里长江自由流,人生充满烦恼和困难。佛教徒有一句话:一切思想从心开始。“我不用恨自己很久,那我什么时候该忘了露营?”这是苏轼从仕途的风雨和眼前的大江中得来的人生感悟。得到这种哲学上的理解不容易,真正做到就更不容易了!

毕竟这种儒家的立天下之理,是苏轼的人生信仰,更何况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有着拯救世界、帮助人民的志向。苦难和放逐并没有冷却他的血液,但他渴望的是一种积极向上、充满希望的生活。元丰五年三月,流放黄州时,见兰溪在殿前西流,胸中豪情万丈,灵光与哲理闪电石火闪现。对于雷电石火,是“桓Xi沙有秋水清泉寺,寺近兰溪,溪西流”:

山下蓝芽短浸溪中,松间沙路干净无泥。黄昏时下雨了。谁说人生不能再回到少年时期?门前水还能西流,不唱白毛黄鹂。

生命是有限的,宇宙是无限的。花有重开的一天,人也不再年轻。大自然的无情法则是不可抗拒的,所以在诗歌史上,有很多哀叹老人自卑感的歌曲,就是在关于水的词方面,颜姝的《清平乐》说“人面不知何处,绿波犹向东流”,而廖世美的《烛影摇红》,题安陆胜景楼说“催新年之光,归流水方知何处”,还有张伦的《登高望远》。光阴似箭。浮云悠悠,何必外求?”毛坤会欢曰:“中庭树,空阶雨,长思。孤独一生忧,五更头”,生命的悲剧意识无可厚非,但这样相似的音调已经累坏了我们的耳朵。所以苏轼引用一首歌,让我们耳目一新。人有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生理年轻和心理年轻。青年王波不是说过“人生多烦恼,不如知白头之心”吗?更何况苏轼心胸宽广,充满活力和创造力?兰溪,兰溪,不知道它今天还活着吗?还在向西流吗?小溪的名字很美,水泽又深又长。激励了已经45岁的苏轼,用经久不衰的哲理和文字唱出了一曲青春之歌。

水是自然界中最常见的物质和山脉之一,也是自然界中最常见、最有益的景观之一。好水好山,往往携手为邻,相依为伴。“望北山而泣,临水而息过”,屈原早已作出了山川大合唱,中国的诗歌从曹操“走出厦门”的第一章“观沧海”开始,已经孕育了一个名为“山水诗”的高贵的清华家族。

宋词中写山水的篇章很多,但也有作品分别画山和咏水。打开《宋词》,已经是一片耀眼的“水”,青山虽迷人,但我无暇看山,只好暂时放弃爱情,不,切“山”,请不要怪我宋词里那些迷人的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