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公司的经济效应
1.产业结构升级效应
跨国公司通过海外投资,将一些后发东道国的企业纳入其垂直专业化产业链,这是东道国企业吸收经验和积累学习效应的良好机会。从干中学的效果来看,跨国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分工有助于提高后发东道国的国内人力资本,提高国内企业的知识和管理技能,从而为后发东道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奠定人力资本基础。随着跨国公司价值链分工向更具劳动力成本优势的国家延伸,后发东道国企业由于产业的知识和技术含量增加,会逐渐将原有产品由劳动密集型转变为资本密集型或技术密集型,产生要素反转效应,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并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升级发展。
2.对外贸易的创造效应
目前,以跨国公司为代表的价值链分工所产生的垂直专业化生产贸易已经占据了国际贸易的很大比重,而国家之间的传统产品贸易正在萎缩,这表明国际贸易的层次已经从最终产品转向中间投入,贸易的本质已经从为贸易而贸易转向为生产而贸易。全球贸易供需链从地理时代的“区域分工结构”到网络时代的“全球化枢纽互动结构”的演变表明,在全球迂回的生产网络中,跨国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与国际经济有着天然的联系,跨国公司将其供销渠道、产品研发、市场和信用关系等经济环节带入后发东道国,创造了外资企业及其国内配套企业产品进出口的贸易创造效应。这种外贸创造效应不仅为后发东道国赚取外汇,优化出口商品结构和地理走向,缓解就业压力,而且促进了后发东道国的制度变迁和外向型经济的发展。
3.国民经济增长效应
在索洛增长模型框架下,跨国公司因价值链分工而在东道国投资,可以视为东道国生产要素存量的增加,与国内生产要素差别不大,短期内可以促进东道国经济增长;在引入知识和人力资本等内生技术变革因素的新增长理论体系中,跨国公司的价值链分工还将通过人力资本、公共基础设施、创新激励和技术扩散等机制,在短期和长期内促进后发东道国的经济增长。此时,跨国公司全球价值链分工带来的增长效应可以认为是资本存量、技术诀窍和相关技术的有机结合,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影响东道国的经济增长;在新制度经济学理论中,大量重要的制度可以写成经济增长函数的变量。跨国公司价值链的分工从更有效的制度绩效的需求和供给对东道国的制度因素产生影响,从而导致东道国的制度变迁效应。如果这种制度变迁是有效的,将有利于东道国的经济增长。
(二)跨国公司全球价值链分工对后发东道国的负面障碍
1.人才流动的挤出效应
跨国公司通过全球价值链的关键环节在相关产业进行扩散和移植,充分利用各国的智力资源和人力资本,提高竞争优势。跨国公司看中东道国成本相对较低的技术管理人才和技术劳动力,利用相对较高工资的示范效应,产生大量人力资本和技术劳动力流向跨国公司在东道国设立的子公司的集聚效应,不仅增加了东道国企业的运营成本,也导致了东道国企业严重的人才挤出效应。对于东道国而言,跨国公司在东道国设立研发机构虽然有利于东道国享受技术扩散的好处,但可能导致大量科技人才和高级管理人才从国内企业和科研机构流失到跨国公司的子公司。
2.技术核心外围效应
在跨国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尽管跨国公司带来了相对先进的生产设备、产品R&D和制造技术以及高效率的管理经验,有利于后发东道国企业积累“经验效应”,进而推动产品更新和技术进步,但跨国公司往往对东道国采取选择性和约束性的技术策略,严格控制关键核心技术,因此东道国企业很难成功模仿或通过模仿获益很少。而所在国的下属工厂和机构只能生产外围的低级中间产品和零配件,无法触及更复杂、更先进的制造技术和工艺。同时,由于大量科技人才流失到跨国公司在当地的R&D机构,不仅可能无法给东道国带来先进的扩散技术,反而可能带走之前积累的大量基础研究成果,被跨国公司用来产生技术的反向溢出效应,[4]从而在技术上产生跨国公司与东道国企业之间的核心-外围效应。
3.要素价格趋同效应
在推动全球价值链分工的过程中,跨国公司需要在全球范围内整合和配置经济资源和要素。在东道国相对丰富而在跨国公司母国和其他国家相对稀缺的经济资源和生产要素会因跨国公司在东道国市场的需求增加而呈现上升趋势,而在东道国相对稀缺但在母国和其他国家相对丰富的经济资源和生产要素会因跨国公司在东道国市场的进口供给增加而呈现下降趋势。在主机市场上,以前相对丰富和廉价的原材料、中间产品和熟练劳动力的价格会上涨;之前相对稀缺和昂贵的原材料、中间产品和资本的价格通过跨国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从其他具有比较优势的国家进口而降低,产生了相对较强的要素价格趋同效应,进一步压制了后发东道国企业的竞争优势和市场空间。
4.价值分布的低端效应
跨国公司按照整个全球价值链的最佳和非本地最佳角度进行分工,几乎所有的匹配因素,如战略定位、产品和服务的设计和升级、制造方式、市场营销、增值服务、品牌、上下游企业集群、资源外包、产业依赖等。,从而通过公司的内部化战略来克服产品市场的不完全性,降低交易成本。跨国公司为了利润最大化,试图创造一个内部市场,通过内部的“转移价格”策略,在其组织体系内将产品内部化,既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东道国的税收支出,又强行侵占了合作东道国企业的利益,从而导致后发东道国价值分配的低端化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