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之变”与“道气之辩”

“商道之变”与“道气之辩”

清朝康熙年间,台湾省收归海禁,所以在南洋作为吸食鸦片的方法。但此后雍正、嘉庆两朝对卖烟者、吸烟者严惩不贷,所以中国沿海地区尽管有此风,但并未泛滥成灾。

一、“等级服从”下的中外贸易

明清时期,朝廷执行海禁,但官方对外贸易从未间断。清代广州只是开埠通商,所以当时广州对外贸易的特点代表了当时中国对外贸易的特点。

长期以来,中国在对外贸易中处于有利地位。在当时占主导地位的中英贸易中,每年约有350万元的贸易差额。

在中国的自然经济面前,从海洋进口的外国商品对国民的吸引力微乎其微,而来自中国的许多商品,如茶叶、丝绸、瓷器,才是英国人所需要的。

需求的差异导致了巨大的贸易逆差。如果这种差距在工业革命前英国商人是可以接受的(至少他们会通过各种手段维持贸易平衡),那么在工业革命发展到一定程度,资本主义已经成熟,世界市场已经成型的情况下,以利润为导向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从某种程度上说,广州贸易的本质是“等级服从”。所谓等级服从,就是下属服从上级。

在中国做生意的外商要服从行商,行商要服从广州十三行衙门,十三行衙门要服从广东省宪法,广东巡抚要服从中国“至高无上”皇帝的领导。

这样,中外贸易就被置于一个等级森严、等级森严的“天朝体系”中,而这个体系的本质就是限制,对自由的限制。

当然,这些在中国的统治者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西方人眼里,自由贸易和自由竞争才是商业活动中应该遵守的原则。

于是,随着西欧工业革命的深入,中英之间的制度性矛盾越来越突出。

第二,“贸易的变化”

如同中国两千年封建历史上发生的一切一样,高度的专制集权必然导致腐败。广州贸易也是如此。

“按照大清政策的公开说法,商业利益从属于国家的政治利益,但私下里,连清朝皇帝都把广州贸易视为个人利益的重要来源。”

随着封建王朝的发展,这种利益的私有化倾向越来越明显。到1775年,广州的港商为了自保,由东印度公司设立了一个名为CCBA基金的基金,用于交流。

为了充实CCBA基金,“直到1780才公开正式规定对外国进口商品征收3%的关税。”

另外,中晚朝军费上涨,朝廷要求官员和富商捐钱,商会也不例外。公立银行的负担是从中华公所基金中支出的,也就是说相当一部分是从外商那里获得的。

根据确切的调查数据,“在1807和1813之间,至少有共计498.8万两白银是从政府基金中公开支出的。”

如此巨额的开支,让那些来华的外商承担了巨额的贸易差额和相当数量的本不该由他们投资的金银。

正是由于上述原因,为了扭转在贸易中的被动地位,外国商人开始向中国倾销鸦片,由少到多,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所谓的鸦片贸易。

在这些外国商人中,英国鸦片商人凭借印度殖民地的独特利益最为猖狂。

鸦片贸易改变了几百年来中外贸易的局面。中国从一个国境外的国家变成了一个国境外的国家,大量的白银从中国流出。

“19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国的国际收支大约是2600万元。从1828-1836,3800万人民币流出中国。”

此外,鸦片的涌入使中国许多人成为吸毒者。“在首都和贸易大道,在人口稠密的河流三角洲,吸烟是不可忽视的...经常是这样...中央的官员(有人说抽烟的占五分之一)、衙门的小官吏(林则徐估计占五分之四)和士兵。”

这种情况的出现,让那些责任心很强的官员忧心忡忡,于是强烈要求严格禁烟的政策。

当他得知在中国的支柱——满洲有许多吸食鸦片的人时,道光深受刺激。他很生气。经过长时间的左右为难,他终于决定严格禁烟。

一个是为了贸易的利益,一个是为了中国的制度,为了强国富民。于是,两个世界的人,观念完全不同的人,在鸦片贸易中针锋相对,造成了一个时代的巨变。

这是一场宪政体制下的英王与封建专制体制下的清朝皇帝的较量,而这背后,恰恰是两种不同体制的较量。

如前所述,清廷对中外贸易自由有严重的限制,不符合外商对贸易自由的要求。

1833年,英国议会公布了一项关于废除东印度公司垄断权的法案,这意味着那些香港脚的商人可以在没有东印度公司控制的情况下“自由”交易。

但这里所谓的“自由”太相对了,因为广州作为贸易的另一方,仍然执行着固有的政策,严重打击了外商对利益的强烈追求,让他们盯着有四千万人口的中国市场,让那些利益至上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苦不堪言。

简单来说,不打破广州的贸易限制,他们所谓的自由贸易就无法实现,与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潜在贸易市场的贸易就无法放在“永恒而体面的基础上”。

但对于专制主义程度很高的清政府来说,不可能取消对外贸易的限制,也不可能平等地与那些“蛮夷国家”进行贸易。发生在1833的法、劳、辱事件,也从侧面说明清政府绝不能主动与“洋人”平等交易,这将是伤国之耻。

所以,要打开中国的大门,必须依靠自己的手段,当然也包括战争。

即使没有鸦片贸易,即使没有虎门销毁鸦片,即使没有英美法,中外贸易战也是不可避免的。正如孟森先生所说:“鸦片只是商品之一。其实也不存在烧烟的情况。既然贸易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它就会改变。”

为了像葡萄牙一样占领一个货物运输休息的地方,为了打破清廷的贸易限制,为了把中国带入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市场,西方殖民主义者采取包括战争在内的一切手段似乎都不为过。

第三,“器物之争”

无论如何,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战争终究还是开始了。

对于清朝来说,损失是很惨很可怜的。也许对于这个即将赢得世界的民族来说,最可恨的就是马上失去世界。

在晚清,士兵虚弱疲惫而不修理军事装备的事实令人尴尬。首先是武器,在西方洋枪面前,八旗子弟,清朝引以为傲的老炮,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有什么问题?科技,现代化。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在道光王朝以我为主,拒绝接受西方的时代,似乎很难解决,至少短时间内很难。

就清军的兵力和编制而言,历史学家毛海建曾提出五点不足:一是驻守防御的兵力分散;第二,军事安全色彩重于国防;第三,如果难以部署,军队之间不会互相认识;四是调兵速度慢;第五,英军在战争中占据主动,清朝难以设防数千米海岸线。

王先生的研究独到而精湛。因为面对一群拥有现代化军事装备和军事编制的英国远征军,这些缺点足以让他们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向英国“强兵”退却。

一些评论家对清军的情况描述得非常精彩:“相比之下,大清帝国的军队人员不足,训练不足.....在实际战斗中,军队很可能要么开小差,要么掠夺农村,因此,中国人民害怕他们,而不是敌人。”

中西学者对当时清军的情况几乎给出了统一的说法。尽管有各种历史原因、各种时代局限和思想观念,但这样一支军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得鸦片战争的胜利。

另一个问题是,如果不是面对蓝眼睛白皮肤的英国侵略者,清军还会像鸦片战争时那样不堪一击吗?

“道光军务,六年有张格尔之乱,十二年有姚、之乱,当即决定。”

从这个角度来说,就一个冷兵器时代的传统国军而言,清军总体上是合格的

最起码不会像王朝末年的大部分军队那样不堪一击,即使是在冷兵器时代与敌人作战的时候。

就连镇江等战役中清军的表现也更值得称道。归根结底,武器做不到。没有金刚钻,再好的工匠也做不出这种瓷器作品;思想不行,传统战术已经难以驾驭现代军事思想指挥下的“英洋”。

正是这些导致了从舟山到镇江的鸦片战争的彻底失败。